【ABO|澳耀】飓风过境03
本来半章的内容爆到了一章而且还超了1500左右[笑cry]
助攻嘉龙上线，虽然他这章戏份挺多，然而之后嘉龙也就是短暂的打几个酱油罢了……
下一章甜甜蜜蜜没跑XD
然而写了这么多连红门的门还没进呢也是醉[笑cry]
——————————————————
【飓风过境——赤窟红门篇】
Chapter03
“近一个月来，一到每天凌晨两点左右就会有一辆车从不同的路线驶向十三区，行驶路线极其刁钻，为了避开各道路的摄像头这些人也是煞费苦心。”电脑屏幕的光映在王嘉龙的黑瞳中微微地泛着蓝，他一只手随意地敲击着键盘按键，另一只手将咖啡杯送到嘴边，轻啜一口，接着道，“我查过了，是同一辆车。”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每隔四至六天行动一次，”他顿了顿，接着语调中掺杂了些轻嘲的笑，“每次还会特意给车刷上不同颜色的漆。”
王耀闻言半晌没有答话，只是单手撑在王嘉龙的办公桌上，另一手插兜，躬身注视着摆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受害者多少人？有数么？”
“我推测每辆车搭载了四名左右被拐骗的omega，如此算下来，大约是二十六名受害者左右。”王嘉龙说着将咖啡杯放在桌上，随后双手飞快地敲击键盘，调出一段又一段监控录像。监控录像拍摄的时间都是凌晨时分，地点则都是一些路灯稀少光线不足的偏僻地段，视频上的车影都被夜色模糊成了一个黑色的团块，像鬼影般一闪而过。
“也亏得你还能认清这些车都是同一辆……”王耀仿佛被满屏幕的图像晃花了眼，他使劲儿眨了眨眼后不禁感慨了一句。
“用了些大数据处理和数字图像处理的技术，不难。”王嘉龙说得云淡风轻，“有时候计算机的眼睛确实比肉眼毒辣些。”
“那也得看这双‘电子眼’在谁手里，我的电脑估计就没这么灵光。”
“……”王嘉龙用余光轻瞥了一眼身侧单手叉腰颇感挫败的人，勾了勾嘴角没再说话。他的指尖又轻敲按键调出了一个不知名的程序——大概是自己编写的——程序启动后电脑居然开始自动将截取自监控录像的一张图片一遍遍地过滤噪声点、进行清晰化处理。这次王耀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看起来像是黑色轿车的模糊影块慢慢地从一团马赛克蜕化成它本来的模样——一辆银色轿车，车牌号是：xxPKS74。
“我经多方查证了解到，这辆车被注册在一个在赤窟红门工作的男性服务员名下。”
“我还找到了一张他们在加油站缴费时的照片。”王嘉龙仍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模样，交叠着双腿，轻动鼠标继续调出了一张已然处理好的图片，“但是只能识别出其中一个人的相貌，警署备案中没有他的资料，看来是没有前科，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为赤窟红门的内部人员。”
“我去……你可以啊。”王耀像是刚从方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似的，叹道，“脸都糊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做面部识别……”
“……”鲜少能从王耀这张不服输的嘴中听到些服气赞叹的话，王嘉龙不禁转过半个身子，微抬起头瞧了瞧躬身站在他身旁的人的那张掩饰不住崇拜神情的脸，挑了挑眉，带了二分稀罕的笑意，“知识的力量？”
“哎哎哎，年轻人！别给你点阳光就春光灿烂猪八戒了！”王耀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
“……您还真是谚语十级。”王嘉龙被拍的脑袋一低，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上面是想让我做什么？”王耀的目光基本就没离开过那电脑屏幕，他又瞧了瞧那几张经过处理的照片，随后站直了身子问道。
“您也知道，十三区对我们来说就像一个电磁黑洞，我无法再用电子设备探知更进一步的信息，而警署又不能轻易进入十三区调查。”王嘉龙的语气渐渐沉下，“更何况这回又牵扯上了赤窟红门，没有直接证据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所以……”
“想让我便装潜入去解救那些omega？”
“Bingo.”王嘉龙的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敲着桌面，“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建议您带一个人同您一起去。上面也会专门派一个住在十三区周边且了解地形的警官跟着您。”
“嗬，准备的倒挺周全。”
“你们的任务是：三个人化妆成赌客，潜入赤窟红门，收集证据和犯罪者信息，寻找受害者被关押的地方并实施援救。”
“OK，没问题。”王耀答应得爽快。
“我们会在赤窟红门外围设置一级便衣接应，但是你懂，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而出了十三区就会有大部队接应。”
“好的，今天晚上把具体方案规划发给我。”王耀点了点头，转身便想离开了，走了两步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住脚步道，“对了，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下午五点。”王嘉龙说着，沉默了两秒突然问道，“大佬你发情期不是刚过么？”
这个没来由的问题砸得王耀微微一愣，他看着王嘉龙的脸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信息素的味道似乎比平时更浓？”
“有么？”王耀皱了皱眉，举起两只胳膊轮流嗅了嗅——确实有一阵不浓不淡的馨香缭绕，暖绒甜蜜，但是王耀并不觉得这与平常有什么区别。
“有一点。”王嘉龙闻言也轻微地皱起了眉头，“刚才您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您的信息素值大概还没有回归正常。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
“没有啊？一口气爬个十层楼大气不喘啊。”
“啧，不是说这个。”王嘉龙一脸像是被打败了般的无力感，叹了口气转头叫道，“Mr. Zhao？”
“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立刻三两步小跑了过来，“科长有什么事？”
“你有没有闻到Omega信息素的味道？”王嘉龙问道。
“……”闻言那小伙子猛地吸了口气道，“确实有一些……虽然不是特别浓但还是挺明显的。很好闻的一股甜香。”
王嘉龙听后瞧向呆立在几步远处的王耀，满脸写着“你看吧，我没说错”。
“……大概是36%的浓度？”这边习惯于做气味分析的赵警官仍在若有所思。
王嘉龙好笑地打断了他：“行了，去工作吧。下班前将分析表发到我邮箱。”
“是。”
待他走开后，王耀才重新返了回来，望着赵警官的背影摇头晃脑：“啧啧啧，好好的阳光小青年非要跟着你搞学术研究，真是搞不懂，有点浓就有点浓呗，还36%？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出来的这个数，这鼻子都赶上电子分析仪了。”
“少打哈哈，王队长。你身体真的没事？”
“嗬，你哥哥我能有什么事？”王耀笑了。
“我记得你近几次发情期过后的信息素值都不太稳定吧？上次还专门又请了一天假休息。你去看医生了么？”王嘉龙显然对王耀的说辞并不信任。
“嘁，毕业之后谁还有那个闲工夫有事没事就往医院跑检查身体啊？”王耀道，“再说了，哥身体这么好，还用检查？”
“但是我听说最近就有这么一个警官‘有事没事’就往医院跑啊？”
“哎，别提了……这都是战术需要。”王耀摆摆手叹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煞有介事地道，“说起这个，今儿晚上一起去喝一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关乎你哥我的终身大事！”
“您有问题请教我？”王嘉龙挑高了一边的眉毛，一脸不信。
王耀强行忽视他语气中的调侃，道：“啊，是啊，不行吗？”
——啧，这个人求人的态度还是这么嚣张啊。
王嘉龙勾勾嘴角转回了身：“行。”
然而当时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的王嘉龙却完全没有想到王耀向他问的是这种问题。
“……小龙啊……你说说你们alpha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我怎么就不明白呢？”
这里是xx酒馆二层的一间雅间，不大的屋子中间摆了张小桌，装潢自然古朴，颇有情调，用王耀的话来说就是“正好适合你我兄弟二人喝酒谈心的小资会所”。然而这个说要和王嘉龙谈心的王耀警官，来到这里要了三瓶酒之后一句话没说就开始致力于把自己灌醉。
看了下表，还不到二十分钟。王嘉龙无语地看着一杯倒之后就趴桌上抱着啤酒瓶开始满嘴跑火车的人，内心吐槽了一句：神特么小龙。
“其实我也不懂你脑子里是什么构造啊大佬。”
对神志都开始有些迷糊不清的人说话就如同对牛弹琴，全一个白费力气。
其实王耀平时也不是这种喝一杯就醉得发酒疯的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才一杯啤酒下肚，整个人就已经醉成这般模样。
“你不懂吧！哈哈哈！终于有你不懂的了！嘿！我就不让你知道！”说完他又开始孩子般地大笑起来。
王嘉龙：“……”
——看来是真醉了。
说是要向自己请教问题，还是悠关人生的大事，结果自己却先醉的不省人事了，这是什么道理？
王嘉龙叹了一口气，用手撑着脸颊，一边无语地看着喝醉的王耀作妖，一边又闲闲地喝了一口酒。
“哎，实在难以启齿。其实……你哥哥我现在在单相思啊。”王耀的声音因为喝醉酒的关系并不比平时硬气利落，而是那种咬字含糊不清的柔软声调，里面还掺杂了一丝丝不常见的郁闷。
“哦？”王嘉龙这才像是来了点兴趣，拿着酒杯的动作一顿，“是哪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蛋被你看上了？”
“一个医生。是个alpha。”王耀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迷迷糊糊地说，“戴眼镜，高个儿，爱干净，很温柔，他穿白大褂的模样整个儿一天使！”大概人在形容自己喜欢得不得了的人的时候，形容词都匮乏得令人难堪。
随着从王耀口中蹦出来的一个个简单粗暴的形容词，王嘉龙这理工科生的大脑开始自发地进行起人物侧写来——戴眼镜的高大壮爱干净很温柔气场上还要能压得过这怪力omega的alpha？
“噫——”王嘉龙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将脑内那个诡异的有着伪娘气场的彪形大汉形象清除干净。
之后的十分钟内，关于王濠镜那点事儿便被王嘉龙用闲散的三两句话套了个干净彻底。
都是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盲目的傻瓜。王嘉龙瞧了瞧身侧的人，觉得此话不假。
“所以呢？那混蛋到底长什么模样啊？”
闻言王耀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便开始磨磨蹭蹭地从兜里掏手机，解锁图案三次都没有画对，又皱着眉头试了两遍密码，最后终于打开手机相册的那一刹那，他不禁高兴地为自己鼓了两下掌。
——要是一科那些人知道他们平日里日天日地的队长喝醉后就这幅熊样，估计是会三观尽碎、当场晕倒的吧……王嘉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十分好心地将想录像的冲动压了下去。
“喏，那混蛋就长这模样……”在酒精的作用下，王耀说话早已不过大脑，他咧着嘴献宝似的将手机递到王嘉龙面前。
王嘉龙接过王耀的手机瞧了瞧照片上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语调平平道：“哦，原来你喜欢上一小白脸 。”
“才不是小白脸好不？”王耀义愤填膺地凑过去给他指，“你看看这张！多帅！”
“然而他看起来就很弱的样子啊。”
“你看起来也不强好不！？”说着说着王耀的两个眼皮却开始打架。
王嘉龙对王耀的反驳指控置若罔闻，只是继续看着王濠镜的照片自顾自地说着：“而且这家伙怎么看都只是张了一张温柔的脸而已吧。”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不像是个善茬，说不定性格十分麻烦。”
“哎……我还就想他麻烦我呢……然而这医生，简直比木头……还要木头，坐怀不乱的本事……简直都可以出家当苦行僧了。我真怀疑我爱上了一个假alpha……”王耀的话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吐字也愈发模糊起来。
“……真的么？可我觉得他是那种非常粘人的类型啊，”王嘉龙撇撇嘴，对王耀的能力表示怀疑，“大佬你确定你真能搞得定他？”
“粘人……个鬼……”王耀的这声抱怨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越来越小，到最后化作细不可闻的均匀吐息。
半晌没再收到回应，王嘉龙将目光从王耀手机中的照片上移开，这才发现旁边这人已经不知何时睡着了。在这里睡着可不是个事啊，王嘉龙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颇感困扰。他倾身轻推了推王耀的肩膀，唤道：“大佬？醒一醒，回家再睡。”
王耀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身体随着他的动作细微地摇晃了两下，半点反应也无。
“……”
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王耀作为警校少有的成绩极其优异的毕业生，自我保护意识和警惕意识都应该是极强的，即使和自己在一起时精神有些松懈，也不可能如此毫无防备地醉成烂泥一滩叫都叫不醒。更何况，以前也曾听说王耀和队里的alpha拼酒，他虽不是最能喝的那个，却也绝到不了一杯就断片儿成这样的地步。
难道？
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王嘉龙想要再轻摇王耀肩膀的动作猛然僵住了，他缓缓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闻着屋子里不知何时一点一点浓郁起来的暖人馨香，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
难怪这家伙今夜醉得这么突然还这么厉害。他根本不是醉了。
——发情期。
不对啊？这家伙的发情期不是刚过么？
王耀的脸色潮红得有些不正常，呼吸浅且急促，即使在睡梦中，焦灼的热意也令他难受地抓紧了领口。
他在发烧。
这个情况可不太妙，不如说，太不妙了。
王嘉龙皱了皱眉头，屏住呼吸，拿着王耀的手机和自己的东西快步走出了包厢。
********************************
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日班的医生早已走得差不多，夜班的医生也纷纷上岗。中心医院中专家楼层也就只剩下王濠镜的科室还亮着灯。
王濠镜写完文件上的最后一笔，合上了文件夹，正准备起身换衣服离开的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突兀的声音划破一室静谧，持续不断的声响将王濠镜的注意力拉扯过来。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额头，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是王耀。
“……”一看到这个名字胸口就不自禁又不自觉地泛上一股无奈的宠溺。
明明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却总感觉自己也快要病入膏肓了——身为医生的王濠镜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无奈地笑笑摇摇头按下了通话键。
“小白脸，快把你家Omega带走。他烧的厉害。地址是xx酒馆二层天合间。”
“……”意料之外的声音劈头盖脸地从手机中传来，直将王濠镜砸得懵然。
这不是王耀的声音。
整个通话不足十秒，王濠镜还来不及问一声“晚上好”就被电话那头语调平平的男声截住了话头，那个人快速地说完这三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既不自报家门也不重复二遍。“滴滴滴滴——”的忙音就那么把王濠镜想问的“你是谁”给噎在了喉咙里，像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虽不尖锐却足以令人闷得喘不上气。
酒馆？他喝高了？和谁在一起？又怎么会发烧？
“濠镜？忙完了？”粤医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敲了两下门后整个人斜靠在他科室的门框上道，“老地方？”
“啊，”王濠镜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来，忙收敛了表情，摇头笑了笑道，“今天就先不去了，有点事。”
“家里出事了？”
“嗯？”
“你刚才的表情，嗯……有些阴沉。”
“没事，你多虑了。”王濠镜笑着摇摇头，神色仿佛与往常无二，“快回去休息吧，已经挺晚的了。”
“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粤医生也不深究，只是又瞧了他一眼便挥挥手离开了，“Bye.”
“路上小心。”
等到粤医生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王濠镜的笑容才渐渐敛下，动作利落地披上了一件薄风衣后，关灯，离开了办公室。
***********************************
王濠镜赶到这里的时候，王嘉龙正站在那间包厢房门旁边，像个门神一般靠在墙上听音乐。
“王耀警官呢？”王濠镜的声音因为方才的奔跑而带上了一点喘息。
听到这问话，王嘉龙先是看了下手表，摘下了头上的耳麦，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随后往房门处歪了歪头，言简意赅：“里面。”
——十四分二十三秒。动作倒是挺快。
王濠镜作势就想要进去，却不想被拦住了去路。这个意想不到的变数迫使他不由得顺着横在自己身前的这条手臂侧过头看向拦住自己的人。
是一个警察。
刚才和自己打电话的人大概就是他了吧。也许是王耀的同僚。一身警服倒是穿出了休闲装的感觉，脖子上挂着一只耳麦，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超薄笔记本随性地垂在身侧。
“你不是医生么？”王嘉龙迎着王濠镜的目光道，“他发情期应该刚过才对，信息素的浓度怎么会如此不稳定？”
“……”王濠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就那么静静地与王嘉龙对视两秒，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空气一瞬间都变得有些凝滞。
而后王濠镜马上便恢复如常。
“我虽然是医生，但是也得等看过病人的状况才能下结论啊。”温柔的声音带走了少许方才的低压氛围，王濠镜笑了笑将王嘉龙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按下，“今天谢谢你了。”
“……”闻言王嘉龙没再说话，而是默默地注视了王濠镜两秒，随后像是有些好笑般移开了目光，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几步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转身，随意地将王耀的手机向王濠镜一抛，挪揄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小骑士。”
“……”王濠镜一手接住手机，没再理他，转动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馥郁馨香的信息素的味道从王濠镜踏入那间包间开始便迎面扑来，令人窒息般密实地充斥着他的每一次吐息，撩拨着他的神经。王濠镜的面色彻底阴沉下来，关上了门，快步走向那个趴在桌上已经昏迷不醒的人，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好烫。
王濠镜的脑子里迅速闪过昨天王耀来找他的时候的模样。自己当时还以为是他的发情期刚过，信息素还没有回归正常值，但是此时看来，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王濠镜想着，伸手探向王耀脖颈后的腺体。就在他手指碰上那块热的不寻常的皮肤之时，那已经昏迷的人全身不由得反射性地一僵，随后又像是察觉到了是他一般慢慢放松下来。
他在发烧。信息素波动也异常紊乱。
他到底在发情期做了什么？超量用了抑制剂？长时间冲冷水澡？睡觉开空调还不盖被子？
他到底是如何熬过发情期的，才能把身体糟蹋成这样？
不管他做了什么，一定不是什么科学的方法。现在发情期紊乱造成的恶果已经开始渐渐反馈到他身上。
“这个人真是……”王濠镜低声念叨了一句，语气低沉，掺杂着一丝少见的怒意。
他随后便收回了手，脱下了自己风衣外套紧实地裹在王耀身上，随后一弯腰轻松地将那个发着高烧的人一把抱在了怀里，举步离开了包厢。
这还真是王耀极少有的乖巧的时候。满布细汗的额头静静靠在王濠镜的肩膀上，随着他大幅度的步子细微地颠簸着。眼睛紧闭着，黑色的发黏在脸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王濠镜的领口，半个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王濠镜一边走一边轻瞥怀中人的状况。王耀的信息素已经开始有暴动的趋势，一路走来，酒馆中不少alpha都闻到了这股甜香而不由得循着味道望了过来，王濠镜却目不斜视地快速走着，只是更加将怀中的人往自己怀里藏了藏，不多久便走出了酒馆大门。
爱上王耀这个人，实在算不上一件难事。那感觉就像阳光刺穿云层，带着无法令人拒绝的热度和气势，轻而易举得简直让人倍感不甘却又不得不无奈认命。
王濠镜动作轻柔地将王耀安置在副驾驶座上，探身为他系好安全带。夜间的风带着一丝丝凉意，王耀将自己往王濠镜的风衣中缩了缩，风衣上沾染的王濠镜信息素的味道令他眉头稍展，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哎……”看见往日骄傲风光的人如今可怜巴巴地在椅子上攒成一个球，王濠镜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中那股怒意开始渐渐消失殆尽。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能令人又爱又恨？
